白岩松 水均益都是“台聘”

5月16日上午，担任中央电视台台长10年的赵化勇卸任，中央电视台的权杖传递到了中宣部副大大焦利手中。这天召开的中央台处级以上干部会议上，多数人对这个消息反应平静。会场之外的央视大楼里，CCTV这部庞大机器运转如常。10年前的1999年，赵化勇的前任杨伟光从台长任上退下来时却着实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震动。他在任期间，创造了央视发展的黄金十年。近日，记者采访到年逾古稀的杨伟光，解密央视。

培养主持人比培养干部难得多

记：朱军曾透露他已经是司局级干部了。央视主持人的行政级别怎么定，什么样的主持人可以定成司局级？

杨：这是体制问题。在我任台长的时候，播音员、主持人是评职称，没有行政级别，可以评相当于副教授级别的播音员、教授级别的播音员，播音指导是最高的了。级别问题，只是到了分房子的时候，才要求正高职称按正处级分房子，副高职称按副处级分房子，其他时候不涉及行政级别问题。

记：最近舆论很关注央视主持人当官，比如张政到新疆、王志来云南从政。

杨：他们只是临时下去锻炼。我觉得挺好，主持人应当去接触一下基层群众，对他们今后的工作很有好处。即使他们以后不做主持人，真去从政了，又有什么不好？但我一直觉得，台里培养一个优秀主持人要比培养一个干部难得多。当时有人提出要让敬一丹做一个部门的主任，我不同意，我说培养优秀主持人多难呀，她的地位比部门主任要高呀，大家都认识她，一做了官可能大家反而不认识了。

《新闻联播》亲切度不够

记者（以下简称“记”）：《新闻联播》被外界看作中国政治的晴雨表，换个主播都会掀起舆论风波。

杨伟光（以下简称“杨”）：其实，换播音员都是小事，有时候（别人）和政治联系起来却会引人联想。之前某领导被免去职务，播音员张宏民不值班，但他在台里，就让他播。他没有准备，衣服领子脏，临时把别人的中山装穿上了。那位领导曾提倡穿西装，人们就说以后要保守了，特别是外国记者，说今后开放的程度要受影响。实际上是很偶然的因素，没有任何的政治考虑。本来播音员更新是正常的，（但）因为长时间没有动了，一动就像政治问题，引起很多议论。

我对《新闻联播》不太满意的就是亲切度不够。原来我和他们说不要居高临下，不要感觉在教育别人，要对观众有一种尊重感，有为观众服务的心态。

主持人有化妆费和服装费补贴

记：央视主持人的薪酬怎么定的？外界有些传言说，比得上明星的收入。

杨：中央台主持人的薪酬还是按国家干部的序列来走，但是有补贴。一个是我们给主持人化妆费，让他们用好的化妆品；第二是服装费，他们要出镜，代表国家台形象。其他的工资、奖金和同级别的干部职工没有太大差别，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

记：央视的待遇太好了，很多人都想往里涌。

杨：中央台用人编制是一个大问题。中央台第一批职工大部分是转业兵、高中生。1993年开始改革，《东方时空》这样的节目，他们中的许多人做不了，我们就得招人。没有编制我们就采取“台聘”的方式，就用他们创收的钱给他们发工资，收入不低于台里的老职工。比如白岩松、水均益、敬一丹、肖晓琳、朱军、王小丫、董倩、王志，都是这样“台聘”进来的。

记：你怎么看主持人“走穴”问题？

杨：如果你是在休息时“走穴”，请个假、打个招呼，有时候比较重要的活动是可以的。我们为什么不允许“走穴”？就是因为节目播出时间是固定的，怕影响到节目的正常录制。都去“走穴”挣钱，保证不了节目怎么行。我还规定主持人不许拍电视剧，拍片一走就要一年半载，肯定会影响节目。你实在想去演，可以离开这个岗位，所以文清走了、倪萍走了、赵琳走了——这是个人选择的问题，走也挺好。（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