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芙小姐》没套路，“散文式”浪漫自然流露

春节档前夕，演员张歆艺交出了自己的导演处女作《泡芙小姐》。该片由张歆艺、王栎鑫、谭维维、于莎莎等人主演，讲述的是一个充满冒险的爱情故事，讲述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海归女孩泡芙，闺蜜聚会中邂逅了勤工俭学送外卖的大学生顾上，两人一见钟情，在短暂相处后就领证秘密结婚。影片于今日登陆内地院线，新京报记者独家专访导演兼主演“二姐”张歆艺，一直坦承对票房没太大压力的她显得也有些新晋导演的紧张，谈及对票房的预期她也耿直透露，“票房有1.5亿就回本了。”

缘起 从“别闹”到“试试”

前几年，张歆艺一直没有做导演的想法。采访中问到作品要上映的心情，她直呼不敢相信。回想两年前，她的好朋友给了她《泡芙小姐》的剧本，附上一句“你来一个”。张歆艺没当真，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就回了两个字“别闹”，就把这个剧本搁置了。后来朋友又给她送来了打印版的剧本，这一看，她就停不下来了，“很奇怪，这个剧本不是以前看过的标准的、有套路，它写得很从容、也很狂野，当时我挺生气的，觉得为什么世界上什么好事都被这个女生碰上了，感觉不太可能，但又很喜欢这个故事。最后当我和编剧聊完这个故事，还知道世上有原型的以后，那一刻我很震惊，也觉得很有意思。”

剧本 其他导演觉得编剧很傻

这个剧本最开始也被作者给过其他导演，结果却四处碰壁，“很多人理解不到剧情的内核，作者跑来跟我抱怨说很多导演觉得他很傻，因为我和作者都是双子座，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剧本的操作方式。他觉得我挺懂他的剧本的，也特别勤奋，我的很多设想他很快就能把它变作文字。”对剧本的了解成熟以后，张歆艺决定执导，那一刻，她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可能性，我第一次做导演去尝试就是一种可能。我把它拍完了，也证明了这种可能。竟然拿到上映许可证要上映了。”说到这里，张歆艺很有感悟，大概和《泡芙小姐》讲述的“勇敢追爱”的故事一样，当导演，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叙事 故事越普通越难拍

从2016年5月开始筹备，这个爱情题材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往往越普世的题材就越难下手，连张歆艺都说，“第一次啊，就拍这么难拍的题材，并且叙事手法并不是所有观众都习以为常的套路，它很特别，这大概和我个性有关系，我崇拜云淡风轻，也想让这个故事自然流露给观众。”如今的影视中的爱情戏，不是遇上出轨小三、就是世家情仇……这些套路张歆艺也觉得厌烦，她认为泡芙平常成长的故事非常值得叙述，她从小被爸妈捧在手里，当过“海归”，也很有个性，和见上几面互生情愫的爱人迅速领证，打破现实束缚，这就是一种生活的诗性。“我明白这种‘散文式’的叙事手法，有人会很喜欢，也有人接受不了，但我们要的是一种自然而然。”

拍摄 处女作化身万能超人

初次执导对电影的把控，做演员的经验帮了张歆艺很大的忙，“以前拍戏的过程中看到的、学习的很多，合作的好导演也很多，另外我自己对器材的把控、和一些技术上的追求还算比较稳定。”

在片场的张歆艺化身为万能超人，影片在青岛一个2000平方米的摄影棚搭出了两个场景，其中房间是张歆艺自己设计的，一笔笔地画出来。一周去一次机房看后期，当周的戏立刻整理剪辑。

拍完之后张歆艺见到了原型——来自西安的敢爱情侣汤晓繁和孙昊翔，“因为很早剧本已经完成了，我也没有时间和原型见面。但当原型看了这个电影以后，其中的女生把假睫毛都哭掉了，边看电影中的台词边吐槽老公，你妈当年就是这样说我的。”张歆艺透露影片没有经过补拍，“我其实可以把它更加做到极致的，但总是有方方面面的妥协，艺术就是一种遗憾。”

幕后 用尽人情刷光面卡

负责配乐的是曾给《一代宗师》、《罗曼蒂克消亡史》作曲的梅林茂，事实上，张歆艺最早想找久石让担纲配乐，但她认为久石让的风格比较明朗，而梅林茂的“音乐气质”中有一种史诗性的辽阔感，她想了想说，对配乐的理解是得益于平日的“海量听歌”，比如片中就专门用了张楚《爱情》里的一句词，“你说这城市很脏，我觉得你挺有思想；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张歆艺认为张歆艺找人去“花钱买歌”成了成本里最大的一项支出。

另外，影片客串阵容也算是群星闪耀，出演泡芙十几年闺蜜玛丽的谭维维、麻辣教务处主任蒋欣，饰演大学教授的包贝尔，以及追着这对小情侣跑东跑西的大学保安郭京飞，还有为他们“秘密结婚”盖下印章的民政局工作人员张天爱……谈及客串阵容的强大张歆艺腼腆一笑，说自己为了这部电影几乎都“用尽了人情，刷光了面卡。”

■ 致敬镜头

●哆啦A梦

影片最开始的镜头，泡芙的爸爸穿着李小龙的衣服和她躺在草地上，张歆艺还专门打上一个大光圈，让整个画面更有质感。 《哆啦A梦》剧场版“伴我同行”也有一版类似的海报，记者为此采访张歆艺的时候，她认为泡芙的童年就是应该这样的，她爸爸的包里什么都有，爸爸就是她的哆啦A梦。

●《天使爱美丽》

头戴贝雷帽的泡芙手持一束玫瑰花，顾上一脸甜蜜地亲上她的额头，这一画面正好致敬了《天使爱美丽》中尼诺和艾米莉亲吻的镜头，尼诺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了艾米莉的住处，艾米莉打开门的时候两颗心也碰触到了一块，影片中艾米莉对爱情的大胆、快速，也和《泡芙小姐》中的泡芙如出一辙。

●《漫长的婚约》

同样由奥黛丽·塔图主演的法国电影《漫长的婚约》中，礁石成为电影的一大标志，男主人公玛纳什上战场之前在海边的礁石上刻下爱的标记，而女主角马蒂尔德则躺在较高的礁石上甜甜地笑着，玛纳什反复呼喊着“马蒂尔德爱马纳什！马纳什爱马蒂尔德！”而《泡芙小姐》中也有类似的镜头，泡芙和顾上在礁石上躺着谈心，当顾上消失的时候，泡芙也像马蒂尔德那样躺着望着天空。

●《龙猫》

《龙猫》海报著名的一幕，下雨天龙猫站在主人公小月一旁，撑着红色的伞。《泡芙小姐》中也有类似的场景，片中顾上离去，人人都不看好泡芙疯狂的爱情，郭京飞饰演的大学保安担当了龙猫的角色，为伤心的泡芙在雨中撑伞。

■ 对话张歆艺

第二部导演作品已经开拍

新京报：自导自演的难度在哪里？前一秒是导演，后一秒如何化身为演员？

张歆艺：扮演泡芙的时候基本上不用想象，因为我笃定这个女孩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信念对我执导非常有帮助。如果这个故事是虚构的话，我会和编剧探讨合理性，但这个故事很真，另外我本人的性格和她也有不少相似，就切换自如了。

新京报：构图上很值得深究，几乎每一帧画面的结构都很好，这是做了怎样的准备？

张歆艺：我执导的时候就决定要用宽银幕，当时韩寒拍《后会无期》也用了，会让观众感觉到视觉上辽阔。我对画面有非常强烈的强迫症，要保证一帧一帧地表现最强的艺术感。

新京报：拍电影似乎花了你很多的精力，这两年影视作品就很少，下在一个影片的“赌注”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张歆艺：我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做很多事情，好导演一定要专注于一个事情。现在的电影越拍越快，但也不可能一个月拍几部。遇到难题有很多，我希望心无旁骛地去解决，大概因为我以前学舞蹈，特别能扛，精神伤、皮肉伤都不算什么，就算有压力，但我觉得一定能扛过去。

新京报：泡芙的造型特别年轻可爱，还有少许非主流，怕不怕被人说你扮嫩？

张歆艺：其实为了这个造型我“自虐”了不少（笑），下午4点半以后我就不吃任何东西了，对我这种爱吃的人来说，饭太难戒了，每天都只能看着冰箱里的美食解馋，一个星期后直接掉了两斤肉。后来我发现这样人会变得很瘦，还会很轻，皮肤也好了很多。

新京报：一部影片付出两年，操了不少心，下一部还有想法吗？

张歆艺：下一部作品其实在做了（笑），是从爱情切入的反战题材，但不是一个战争片，而是以反战题材来凸显战争对这群人的影响。

采写/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