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那一刻在想什么?”
“我不愿意醒着,醒着比活着痛苦,醒着太难过了。”
“心没了,死不了,也活不好。”
“阴天下雨,痛不欲生。”
绝望的味道 孙红雷上吊江疏影跳楼
《好先生》是一部很特别的剧。习惯了国产都市的琐碎婆妈,或是用讨巧的话题挑常规的叙事,所以当质疑生之为人的“好先生”一身颓废却高冷地出现时,初看的确让人有些吃惊。
故事以一起车祸开篇,死亡的气息在起始处便暗自发酵。幸免于难的陆远(孙红雷)失去了他在异国他乡唯一的朋友,连带着也丢掉了活下去的仅存支柱。“醒着太难过了”是陆远的人生结论,然而当好友女儿的监护权转到自己名下时,内疚与义气牵住了他的自甘堕落。于是,带着满头彩色小辫、咬着嘴环的暴躁太妹,拿着老友的骨灰盒,陆远回国了。他回国有三个目的,让老友叶落归根,把亡友之女交到其亲妈手上,还有就是:
“自己找个僻静高冷的地方,栓根绳儿,上吊!”
同样想死的还有江莱(江疏影),一个横冲直撞的白富美,大红唇,大红衣,耀目又张扬。然而陆远说,世界上有两种人,外表怂、内心坚强的,以及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江莱貌似还是属于后者,一场失恋便让她动了跳楼的念头,“隔着八条街都能闻到绝望的味道。”
《好先生》中写了很多命运的无常与无奈,譬如亡友,死去的前一刻刚刚拿到美国的永久身份,转瞬间便灰洒黄浦江。故事着意在细节处用了很多值得玩味的象征,心灰意冷的陆远和江莱在豪宅中摔砸撒气,暴烈行为的执行工具是最优雅的高尔夫球杆;二人将红酒注满浴缸,而躺在其中的江莱,像是沉浸在“温暖的鲜红血液”中。这些意象叠加,碰撞出了一丝残忍的荒诞,也恰如剧中人的遭际:美人红酒出浴投怀送抱,挂在身上的酒珠滴滴答答,激情过后,江莱留下2000块,而陆远笑了。
《好先生》中最常出现的一句台词是“你有病啊!”剧中人不停地在质问彼此,也扪心自问,病态的心理仿佛在现代社会蔓延,一齐喃喃着:
“心没了,死不了,也活不好。”
疏离的都市 抽象心绪表达逃离“接地气”
《好先生》的编剧李潇,曾写过《大丈夫》《我爱男闺蜜》,新作《小丈夫》正在热播。李潇总能用密集高能甚至有点喧闹的情节抓住家庭观众,同时其偶像剧式的人物设置、情感关系以及时不时穿插的金句哲理外加点缀其中的小清新,又让她可以在拒斥家长里短的年轻观众中博得不少好感。
但这次,李潇的风格有些变化,用直给的平白才能稳住的家庭观众似乎被她忽略了,对都市人际关系的冷静解剖,对现代人孤独心绪的抽象表达,对死亡的思考,还有频繁的闪回穿插,已让《好先生》与时装剧多年来所提倡的“接地气”形成了疏离。李潇的台词依旧金句不断,新鲜的笑点其实也不少,只是这次的底色有些苦闷。
导演张晓波的拍摄手法同样助长了这种“疏离”,很少在国产剧中出现的晃动手持摄影,似乎将传统观众又推远了一些。而剧中服装场景道具的整体高端包装,也让人看出了剧方欲将该剧高端定位的决心。《好先生》无疑是对都市剧的新实验,但究竟收视反响几何,却也让人不敢随意揣测。
综艺的番外 “红兴”组合本色上阵师徒兼翁婿笑点多
当然,《好先生》不会一直压抑,跌到绝境后逐渐走出低谷重寻人生方向然后成为真正的“好先生”,是已可预料到的剧情发展方向。向死而生,是剧中人物的选择,也许也可以是主创用这种文艺的方式解读都市题材的写照。
剧中的陆远是一个米其林大厨,回国之后,因念念不忘旧爱,重新振作的陆远再返后厨。剧中有不少对于烹饪环节的展示,对于观者是舌尖的挑逗,而之于陆远,却也很像一种修炼。
陆远与叛逆少女彭佳禾的类父女相处是一条温暖的亲情线,大叔萝莉搭档,夹枪带棒耍嘴炮,擦出了不少有趣的火花。
而后厨帮工小蔡可以说是调剂故事气氛的最有效角色,人畜无害的天然呆,稀释着成年世界的阴冷。当陆远决心重当主厨却意外失去味觉后,他充当了陆远的舌头,与彭佳禾相遇后,小孩子间带着几分天真的谈情说爱,较之大人们撕扯般的爱,也暖萌了不少。
据说,编剧最初对小蔡的设定并不如此,但当确定由张艺兴饰演后,剧本便朝着更契合演员气质的方向进行了调整。观众因综艺而生出期待的在剧中一定不会落空,“红兴”的对手戏分量不少,想象两眼窝着泪的张艺兴挂在孙红雷背上的画面,当做综艺的番外看似乎也不错。其实,二人师徒兼类翁婿的双重关系,本身就是制造笑点的便捷情境。(聆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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